曹惠宁：ICO应该像电影一样分级监管

长江商学院金融系主任、金融学教授曹惠宁接受第一财经纽约专访。

对近年火爆的区块链技术、分布式记账方式和加密货币等，从学术层面进行分析和解密。

曹惠宁教授授权发布《碳链价值》。 文章分为四个部分：关于区块链，关于实名链，关于比特币，关于ICO。 今天推送后发2个部分。

关于比特币

1、问题：比特币在2017年疯狂增长，一度涨到近2万美元，近期跌至1万美元左右。 你怎么认为？

曹教授：因为你看到三个诺贝尔奖得主乔治安德鲁欧拉和罗伯特希勒都说这是一个大泡沫。

2. 问：巴菲特也说过同样的话。

曹教授：我跟他们不一样。 我认为我们不能单独看比特币本身。

如果我们把所有的加密货币放在一起，它的价值可以达到 8 万亿美元。 那我之前说了，中间有气泡吗？

可以不可以。 因为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有泡沫，钻石，包括黄金。

因为在很多情况下，当我们社会的共识机制和信任失衡时，我们别无选择。 我唯一能用的就是钻石、黄金和数字加密货币来代替他成为我交易信用的承担者。

所以你可以看到这个社会对所谓的空气币是有需求的。 这种需求可以从黄金的官方储备和整个数字货币的价值来估算。

黄金官方储备约1.4万亿，其中工艺价值约0.2万亿，空气部分1.2万亿，储值加密货币数字货币约0.8万亿，所以对所谓空气的总需求coin大约是20000亿的情况下，如果黄金和cryptocurrency可以平分，未来一个人占一万亿，那么因为黄金有5000年的历史，50%的cryptocurrency已经很不错了。

这样的假设下，如果不使用空气币，整个一万亿美元左右。 所以，如果大部分加密货币都没有用，0.8万亿已经很高了，未来会达到10000个。 一亿。 如果比特币占加密货币的一半，它可能相当于大约 20,000 到 30,000 美元。

3. Q：你指的是比特币的价格吗

曹教授：假设比特币在数字货币领域的比重变化不大，可以在这样一个价位，大约2万到3万美元，整个加密货币大约1万亿美元。

但是如果有新的技术以后会有某种东西取代比特币吗，他可以取代这个比特币，可以说新的货币价值会更大。 所以任何一种货币是否存在泡沫，我认为整个加密货币不一定存在泡沫，但很难判断单个货币是否存在泡沫。 我不知道谁能活下来。 就像过去做社交网络一样。 有很多，不仅是Facebook，还有myspace，还有其他的社区，最后谁胜谁负很难判断。

我们不知道最后谁会死，但我们认为目前的价格仍然可以支撑大方向。

4. 问：所以比特币不同于荷兰炸郁金香。

曹教授：对，因为荷兰炒郁金香涉及的范围很小，大约几千人，都是比较小的群体。 现在比特币占有一定数量，加密货币高达8000亿美元。 这个数量是郁金香无法比拟的。

所以很多人认为这个郁金香是一个更好的故事，和比特币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后一种技术没有突破，比如比特币背后的区块链。 就算比特币最后死了，以区块链为代表的分布式记账方式也不会灭亡，即使区块链技术本身会被取代，但我认为去中心化的分布式记账方式是一个值得关注的大领域。

所以我认为没有人能够判断是否存在泡沫。 但在DLT的大方向上，货币不需要有内在价值。 黄金具有一定的内在价值。 事实上，总值中有很多气泡。 从某种意义上说，新的数字货币吸走了黄金或钻石中的空气。 每个人都是空气，无所谓谁好谁坏。

5. 问：但是黄金本身是有价值的。

曹教授：是的，黄金是有价的。 我说里面有很多空气。 空气成分可以被压缩。 一块黄金具有其真正的内在工业价值。 其价格的其他部分可能会被加密货币带走，相当于像武侠秘籍中的吸星法一样，将空气全部吸走。 也就是说，加密货币也带走了一些空气币。

6. 问：您认为比特币和加密货币能像黄金一样具有保值功能吗？

曹教授：是的，但我们不知道它是哪种加密货币，它可以替代黄金的部分功能。 就是他的储值功能，一部分会被加密货币代替，因为黄金用起来麻烦。

7. 问：加密货币之所以能够部分替代黄金的价值，是因为大家都信任他？

曹教授：是的，所以货币带有一些记忆。 我当时用2万美元买了我的比特币，现在我很舍不得以很低的价格卖掉。

我们所有人都参与这种共识是非常不方便的； 剪了就丢了； 而如果他在使用的时候拿了1克黄金来验证，那就是相当认可它的价值了。

身份一时难改，所以大家长期使用，中国人说以前没有路，走的人多了才有路。

共识是一个贝壳值几头牛？ 没有人说他值一头牛或两头牛。 所有人都用这贝壳换了一头牛，短时间内很难改变。 这贝壳能卖半头牛吗？ 我当初买了一头牛，现在很舍不得跟你换。 经过长时间的交易，达成了共识。

现在比特币也有问题。 现在用比特币的人很少，不超过1000万，所以如果要封杀比特币或者禁止比特币，所有人都赞成，因为没有人拥有它。

8. 问：而且我没有赚到钱。 别人赚了。

曹教授：是的，当它真正成为货币时，每个人都有一点货币。 要禁，有人说我当时买了，你禁了，我很不情愿。

9. 问：你认为未来大多数人都会拥有加密货币吗？

曹教授：我们现在看到有很多不同的方法。 每一种新货币都被空投并发送给每个人。 或多或少你有一个。 你也是会员，你也下水了。 这样，你就是我的靠山了。

为什么比特币首先要这样做？ 因为他不想把它变成货币。 他想让我这群极客互相传播价值，在一个小圈子里做。 越做越大，没想到现在已经上千亿了。 这是当时没有人想到的事情。 中本聪在咖啡店写这个程序的时候，没想到它的市值有近万亿。 他当然无法想象。

10. 问：这造就了很多新贵。

曹教授：是的。

11. 问：很多人没想到买了这个币，一眨眼就成了亿万富翁。

曹教授：对，很多人胆子都比较大。 他们不明白，胆子很大，一元钱、几毛钱都想买。

比如2011年花1万美元，现在值1亿。 这些已经成为一种新贵。 因为钱来的快，他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你看，我的判断力比别人好太多了。 事实上，他对这项技术并不了解。 20多岁、30多岁的大牌太多了，大家都信心满满。 其实你问他比特币是什么，区块链是什么，是什么，他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12、问：虽然说不出为什么，但是他赚到了钱。

曹教授：他赚钱的时候很好。 社会上有时会有各种各样的讨论，但很少有人坐下来读中本聪的论文，读早期大卫的b-money，大卫是第一个提出加密货币思想的，以及智能合约设想的这样一个大学生。 现在等于说我挣了钱就是成功人士，我说了算。

13、问：看来我赚到钱了，我是对的。

曹教授：是的。

14、问：但不一定如此。

曹教授：是啊，很多人也是稀里糊涂挣了钱，说不清为什么到处说空话。 聊了半天，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15. 问：但是比特币确实被越来越多的人所认可，像摩根大通集团CEO杰米戴蒙，不久前还认为比特币是泡沫，是谎言，但是他大约一个月前也改口了 现在，他说他希望他没有那样说，他逐渐意识到比特币是一种趋势和真实的东西。

曹教授：对，比特币未来值多少钱真的很难判断，因为现在很多币种都在跟它竞争，总体来说是有价值的。

但是到底哪个币种能活下来，比如1995年eBay能一统天下，或者amazon.com，但最后能活下来的肯定是一两个，像亚马逊这样的公司，有多大就有多少。

但是现在1600种币里面谁不一定是比特币，但是​​比特币是最早的。 和我们一样，AOL最先建立了互联网，他也赚了钱。 他当时被时代华纳收购了，现在还有人用吗？ 没有人使用它。

这种东西，越早消失越好。 我们应该将数字加密货币视为一个整体。 未来可能会有一两个整体存活下来。 我们不知道他们是谁，所以我们在买的时候也可以买一个组合。 一个组合，不知道哪个存活下来，买一点，可能更稳妥一些。

16. 问：如何监管是个问题。 因为这种去中心化，包括比特币，都是一种匿名的持币方式。 然后它为洗钱等许多事情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屏障，包括黑交易。 那么从法律的角度，如何规范比特币的使用呢？

曹教授：确实有一些不法分子利用比特币进行一些犯罪活动，包括洗钱、避税，或者是一些贩毒。 我认为这实际上是可以管理的。

因为如果你是一个匿名账户，匿名账户总有一天会和现实世界结合在一起。 例如，我有一个匿名帐户。 我在一个交易所，我打电话给一个交易所账户。 兑换账户是实名的。 这时候，你的匿名账号和你的真实姓名挂钩了，你就可以顺着线索，把他和他背后的组织联系起来。

的确，FBI也在做很多分析。 前段时间有个东西叫丝绸之路，就是美国政府，把互联网整个技术层拿下。 冥界也有一些知情人。 为了不被抓，知情人招供了，招供之后，花钱的人都被牵连了。 比特币的一个优点是每笔交易都是透明的并有记录。 所以万一有知情人，一律招供，没有办法靠。 罪魁祸首都在这里。

因此，这一领域也需要一定的监管来打击这种违法行为。 我觉得以后这个技术在社会上出来以后，政府要规范，会有滞后效应，但是以后可能要赶上来。

17、问：如果这种洗钱是从一个匿名币到另一个匿名币账户，在现实生活中没有经过这样的银行和各种交易平台，那么实际上是没有办法监管的。

曹教授：是的，但是哪天你用你的账号去买咖啡，照片会被记录下来，除非它永远和显示器没有任何关系，那没办法，哪天你真的要用它，机器不能喝咖啡，对，人喝咖啡。

18、问：意思是这种巨额财富需要实际交易。 其实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

曹教授：对啊，如果都是机器人玩机器人，那就永远不会查了吧？

19. 问：是的。

曹教授：我哪天和真人发生关系了。

20、问：比如你要买豪宅，豪车，那么有迹可查。

曹教授：对，可以查。

21. 问：刚才我们提到了token，那么token有哪些形式呢？

曹教授：对，token可以分为两种，一种相当于作为一种保值手段，比如比特币，空气币。

22、问：不产生实际价值，也不产生实际应用。

曹教授：都是储值，没有真正对应的应用。 还有一种对应一些应用，比如Ripple，可以用来汇款。

像以太坊，在智能合约中，需要用以太坊做交易，这些都有实际应用。

更何况，比如以后我们需要信用货币，或者我们有一些其他的积分，可以重新形成货币。 比如我在商城购物，商城给了我一些积分，让积分变现。 对应的代币可以变现所谓的分布式资源，也就是对应的相互应用。 商家可以用它来做一些促销政策，有更大的前景。

关于 ICO

23. Q：ICO是不是只针对这部分代币？

曹教授：ICO有几种。

一种是专门生产空气币的公司。 例如，它与比特币竞争，比特币比比特币速度更快、规模更大、能耗更低，等等。

而且还有具体的应用。 比如我想做一个点，可以共享整个资源，或者有人拍一些视频发一些币。 每个人都可以使用这些硬币，看看它们可以在全球范围内流通。 游戏商也可以发一些币，我的游戏也可以用币玩。 对，像这样的。 那么这些都有特定的使用价值，可以使用。

另外，这些币还可以代表我的股权，我的股票。 例如，1% 的现金流量对应您的货币。 通过这个，相当于发行了他的股权，或者债务也可以通过这种方式发行，或者对应的是某种资产。

我在曼哈顿有房子，你可以拥有我房子的1%。 租出去后，我会分给你百分之一的租金。

所以这相当于任何可以证明的资产，我都可以用token来表示。 可以在全球范围内分发。 这形成了所谓的 ICO。

24. 问：ICO和IPO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曹教授：IPO的资质比较高。

25. 问：我有一个公司

曹教授：对，我有一个公司，有一些产品已经发布了。 有些地方要求你连续三年盈利，各地的要求都比较高。 对投资人也有要求，不是所有人都能买。 还有监管要求。

ICO和以前不一样了，它更早的拖垮了整个行业。

比如，有点像和VC竞争。 VC可能一有idea就开始融资。 在融资之前，我找到了从业时间长，有一定专业知识的天使投资。

现在的ICO，谁都可能，比如爷爷阿姨，不懂的，他说我也投你公司。 这家公司可能只有一张白皮书。 白皮书写好后，产品要等8、9年后才能推出。 他可以在很早的时候进入，进入的风险还是很大的。

对于链上的任何交易，包括ICO，我认为适当的监管是必须的。

26. 问：是的。

曹教授：但是，就像我们看电影一样，电影也是有监督的，也有不同的层次。 PG13、PG17、R 级等。

未来我觉得未来ICO在监管的时候也需要评级。

什么样的ICO可以对公众开放，什么样的ICO对合格投资者开放，什么样的ICO对专业投资者开放。

或者可以限定一定比例，70%是专业投资者，剩下的30%可以开放给合格投资者，一定比例可以开放给普通人。 所以这个领域需要一些监管。

但是，我不太赞成将其完全非法化。 因为它完全非法化有什么问题？

这东西是全球产品。 这里不允许，大家会去香港、瑞士、新加坡去做。

因此，各国通力合作还是很有必要的。 还要有一个有序的、分级的监管，这样才会更有威力。

27. 问：其实让很多人一夜暴富的不仅仅是比特币以后会有某种东西取代比特币吗，还有ICO。 ICO就像你刚才说的，很多人一张白皮书就能筹到几亿美金。

这是要回到互联网时代吗？ 那时候的互联网时代，还需要一个公司，一个初级的产品才能获得投资。 现在看来ICO几乎什么都不需要，能不能提个概念？

曹教授：对，有一个连白皮书都不写的出版商。 他说你看不懂，还是不写为好，你跟着我做就行了。 它还筹集了2亿美元。 确实存在这个问题。

因此，监管是必要的。 我觉得应该还是吧，相当于过去买了楼花，但是楼还没盖好。 购买楼花确实风险很大，需要监管。

但非常简单粗暴地一刀切砍掉他，未必是最好的办法。 因为这里做不到，他可以去别的地方做。

28. 问：是的

曹教授：所以从更多的研究和分析中，有些人真正了解如何将这项技术应用到正确的地方。 如果他们愿意进行早期投资，他们可以参与。

29. 问：是的。

曹教授：同时，他保护小投资者。 他随波逐流，他不懂。 他也想参加。 有些人很擅长解释概念，但他不擅长技术。

解释完概念后，进来了很多小投资者，他们进来之后，这个人什么也没做，带着钱跑了。 有这样的风险。 如何规避这样的风险？ 我认为监管部门需要认真考虑。

30. 问：这种加密货币，ICO，确实给社会创造了很多我们以前没有见过的机会。 那么对于普通投资者来说，该如何面对，如何加入趋势呢？ 投资这个领域安全吗？

曹教授：我觉得还是要多看书，多了解一些专业书籍。 比如你可以看看《区块链革命》这本书，里面比较前沿的介绍了区块链。

还要看技术能不能解决社会的痛点。 另外，不要只听发起人的，听一些意见，看看反对的意见，比较一下。 投资一定要谨慎，不要只看表面的吹牛，而要看技术：

为什么你的技术解决了现在中心化解决不了的问题？

成本会不会更低？

有更好的技术吗？

你的竞争力在哪里？

那你说，我就是要做区块链，擦鞋匠也要做区块链。 你需要弄清楚区块链为你解决了什么问题。

成本和实现的可能性需要具体分析。 不是给什么东西加上区块链就可以发财，可以做ICO，一定要抓紧细节。

31. 问：你能给我们举一个 ICO 的例子吗？

曹教授：比如ETH，这个ICO比较成功，当时融资1.8亿。 现在它的市值已经超过1000亿。 是比较成功的ICO，ETH以太坊。

32. 问：以太坊。

曹教授：他是一个 19 岁的男孩，名叫 Vitalik Buterin。 他是一家公司，他们开发了以太坊的技术。

以前，在比特币区块链中，只能传输数字。 比如我从A账户转了3个比特币到B账户。

以太坊可以写智能合约，它是图灵完备的，它可以编程任何编程能做的事情，而且难度更大。 操作不易，但可行，可行。 这与以往的区块链不同，是一个突破。 这是一次成功的 ICO。

还有比较烂的ICO，比如Bancor，当时规模比较大，1.5亿。 现在基本没有涨的迹象，Trezos也是一样，又一个ICO，它内部不稳定，两个创始人互相矛盾，现在不死不活。

所以项目确实有好有坏。 到目前为止，大多数 ICO 将来可能会失败。

33、问：是不是像一个互联网公司？

曹教授：对，像Barnes Noble.COM，加了.com之后，股票涨了好几倍，但后来也没成功太多。

正确的？ 但亚马逊也取得了成功。 亚马逊开始卖书，世界上没有人认同它自己的估值。 而现在，他又多次崛起，而且还能继续成长，已经很了不起了。

34. 问：所以投资者一定要谨慎。

曹教授：对，一定不要抄别人的话，自己把逻辑关系想清楚。 解决了哪些社会痛点？ 为什么这是可以做到的？ 他们的强项在哪里？ 缺点在哪里？

另外，不要只看表面价值。 这家伙还挺帅的，就想投资他对吧，这种投资逻辑未必太好。 因此，投资必须有逻辑和数据的支撑。

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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